荀时

＊bug注意。如有疏漏请指出。非常感谢。
＊平行世界设定。
＊勇利是钢琴家，维克托是世界著名小提琴家。披集是舞蹈演员。尤里暂定为维克多的学生。
＊原创角色有，仅仅为了推动剧情。
＊bgm推荐yuri on ice。
＊感谢食用。
＊手机端实在是不会弄超链接……前面的内容麻烦各位点进主页阅读。

第二章

        夜晚很快降临，缘酒吧点亮了灯。叶菲姆大叔将门口的木牌反转为open，今天的营业便开始了。
        酒吧不太大，柜台前只有伊万一个人在调酒。叶菲姆则厨房大厅两头跑，担任了服务生和厨师两项职责。好在来酒吧的大多数人并不会点多少食物，所以也还算应付的过来。酒吧中央就是舞台，舞台容纳下整个佩卓夫三角还稍有空余。勇利坐在钢琴前，抬眼可见的地方正是那块空余。有一个立式话筒静静等候在那儿。勇利不确定那话筒是否仍可以使用，但他并不需要话筒，所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        吊灯的光线打在钢琴上，但那光并不刺眼，这让勇利感觉好很多。强烈的白光和三角钢琴，总让他联想到那场比赛。这记忆终归是不怎么美好的。
        客人还不太多，但他们中已经有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。勇利轻轻吐出一口气，将手搭在了琴键上。指尖传来的冰凉让他觉得心安，他在脑海中寻找适合的曲子，然后演出开始了。
        最初的曲子是德彪西的《亚麻色头发的少女》。那是非常温柔的曲子，很安静的乐音，慢慢流淌着。整个酒吧似乎都被这份柔和笼罩着，慢悠悠的。你能看到温暖的日光，笼罩着柔软的青草。小野花尽情绽放着，披散着长发的少女跪坐在草地上，你看不清面容。她柔软细嫩的手，轻抚着花朵。她因为花朵的芬芳而快乐，乐曲也因为她这份温柔的快乐而细腻。
        勇利轻柔地弹奏着，似乎舍不得用任何一个重音去破坏这份美好。酒吧的客人渐渐聚在了钢琴周围，他们安静地聆听，品酒。
        夜晚开始了。
        勇利刚刚结束演奏，又一刻不停地开始了另一首曲子。他用一组漂亮的琶音作为中场的过度，下一首曲子是《水边的阿狄丽娜》。这些乐谱都刻在勇利的脑海中，他的琴上没有乐谱，这使他不必分心于五线谱上那些蝌蚪般的音符，也不必遵循Adagio或是Cantabile*［注1］的提示。勇利可以自己诠释这些歌，加入自己的感情。他喜欢这样去弹奏。
        这样，勇利所弹奏的，就是勇利的《水边的阿狄丽娜》，它不再属于理查德或是保尔*［注2］。因为充盈在其中的感情已经全然不同。
        接下来是《梦中的婚礼》《蓝色狂想曲》《绿袖子》……勇利弹奏着，不知疲倦。他沉浸在音乐中，似乎燃烧着生命去弹奏，他的琴音就有那般扣人心弦。
        《维也纳森林的故事》的尾音结束，一个响指打断了勇利的连弹。他疑惑地偏头望去，本应站在柜台前的伊万出现在琴侧。
        伊万优雅地鞠了一躬。“有人请我们的钢琴师一杯酒——AROUND THE WORLD ”
        勇利愣了一下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。酒吧里的人们善意地笑了起来，默许了钢琴师暂时的离职。
        勇利跟随伊万回到吧台，一杯浅绿色的AROUND THE WORLD 正放在那儿。杯子下还压着一张纸条，用漂亮的俄语写着「你的音乐非常美丽，正如你的微笑一样。希望有机会能和你一起旅行。 V.N.」
        “AROUND THE WORLD ……”勇利喃喃地念道。伊万笑起来，指了指远离柜台的某处。“就是那位先生请的，银色头发的那位。”灯光很暗，勇利的视力也并不好，所以看不清那位的面容。那人似乎注意到他们正在注视着他，于是向他们扬了扬手中的酒杯。
        勇利连忙也回敬了他，虽知道他可能看不清，但还是露出了微笑。随后，勇利品尝起那杯清澈甘冽的酒来。果香味很浓，入口酸甜，勇利不否认他相当喜欢这个味道。
        伊万一边工作，一边看着他喝酒，似乎欲言又止。勇利放下酒杯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伊万撇了撇嘴，将手中的那杯玛格丽特调好后才慢吞吞的说。“AROUND THE WORLD 有表示好感的意思。”
        勇利惊讶地瞪大眼睛，转头再去寻找那人，阴影中却再也看不到那抹银色的身影了。他的眸子暗了暗，一口饮尽杯中剩余的酒，将卡片收进口袋。“我回去工作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仿佛刚刚的话是小人鱼化成的气泡，转瞬即逝。

        十二点多钟的时候，勇利就有些撑不住了。虽然连续几个小时的弹琴并不至于让他如此疲倦，但是他还没有适应这一个小时的时差。连续几个失误后，他仍坚持将莫扎特的《小夜曲》弹奏完毕，以此结束今天的工作。
        客人们回馈以热烈的掌声，还有人吹了声口哨。勇利微笑着回到柜台前，然后趴在桌面上，叹了口气。
        “怎么了？”伊万还没有结束今天的工作，手中仍摇晃着调酒壶。勇利将头埋进臂弯，声音闷闷的。“我好困啊。”
        叶菲姆刚好回到柜台这边，也坐了下来。他拍了拍勇利的肩膀，鼓励般地说道：“辛苦你了。大家反响都很不错哦，有好几个客人问我你明天还会不会再来。”“会来的会来的。”勇利眼睛都快睁不开了，含含糊糊的说道。
        伊万和叶菲姆相视一笑，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。酒吧营业到两点，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间。夜已经深了，他们又都不放心勇利一个异乡人独自回去，于是便任凭他在柜台上趴着睡。叶菲姆担心他着凉，特意将勇利自己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。这个亚洲少年的面孔看起来如此年轻，让人不自觉的想去照顾。
        酒吧的人渐渐散去，他们两位也终于有了空闲。两点的钟声敲响，叶菲姆将门口的木牌翻至close，今天才总算是结束了。伊万穿上外套，轻轻拍了拍勇利的肩膀。“勇利，我们要回家了。”勇利还有些迷迷糊糊的，直起身时，肩上披着的衣服随动作滑落，站在他身后的叶菲姆眼疾手快，接住了衣服。“已经结束了吗？”他一边接过叶菲姆递过来的衣服，一边问道。
        “结束了。”叶菲姆的声音也变得轻柔，“快回去吧，乖孩子。你表现的很好。”
        勇利迷迷糊糊的状态看起来更像个孩子。叶菲姆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向店外走去，轻轻的感叹。“好像多了个儿子一样啊。”伊万听见了他的感叹，回头冲叶菲姆笑了笑。“我也觉得像多了个弟弟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你们说什么？”勇利把脸埋在围巾里，眼睛还半眯着。然而他们也只是笑，并不打算告诉他。

        几分钟的路程，足够让一个困倦的人清醒。凌晨两点的街道实在是冷到刺骨，勇利从未体验过这种严寒。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，整个人的精神都处于一种迷之亢奋的状态。在床上翻来覆去，却总也睡不着。突然有什么硌了他一下，他疑惑的翻了翻衬衣口袋，那张卡片就再次出现在他眼前。
        勇利又读了一遍卡片上的文字，突然注意到落款。“V.N.吗……”他念道，“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？”
        勇利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，忙摇头想要驱散这不切实际的幻想。“怎么可能是他……俄罗斯这么大，怎么也不可能遇到的。”就算遇见，他也绝不可能对我的音乐感兴趣吧。勇利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，又翻了个身。
        他就这样握着卡片，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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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「下面有请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为我们带来《b小调第二小提琴协奏曲》……这是来自俄罗斯的16岁少年，因为其出色的天赋，绝佳的表现力以及姣好的容貌被人们称作“上帝的宠儿”……」
        那个夏天，鸣蝉的声音，风扇的嗡鸣，还有电视里传来的，激昂的乐音。全部深藏在勇利幼小的心中。
        “我，要成为世界一流的钢琴家！然后和维克托一起演奏乐曲！”那是向谁发的誓言呢，勇利想不起来了。但是小小的拳头放在心口，心跳加快的声音，却还十分清晰。
        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，古旧的钢琴一次又一次吟唱出歌谣。房间的墙壁上，都是那个名为维克托的少年优雅演奏的海报。
        “维克托看着我呢。所以我不能放弃。”一遍遍的重复，一遍遍的练习。手指弹到疼痛，困倦到趴在琴上睡着……勇利始终努力着。
        “维克托……”
        “维克托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维克托！”
        记忆里全是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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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勇利醒来时，已经是清晨了。阳光攀上玻璃窗，跳跃出耀眼的开场舞。“维克托？”他有些头疼，情不自禁的念出了梦中一直重复的名字。
        卡片上「V.N.」的字样又印入眼帘，勇利苦笑着看着它。
        大约是因为这个才梦到了过去吧。勇利想。从很久之前就深深的恋慕的人，如果写这张卡片的人真的是他，那该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一件事啊。
        今天，也是美好的崭新的一天。

［注1］：Adagio和Cantabile指的是钢琴乐谱上常标注的速度术语，表情术语。意思分别是柔板和如歌地。
［注2］：理查德弹奏的《水边的阿狄丽娜》版本较出名。保尔是它的曲作者。